五彩衣

雌蜂

都市生活

第一章
我是生物医学专家,这一辈子沉湎于基因治疗上面的研究,主要是想在遗传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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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

五彩衣 by 雌蜂

2018-5-27 06:03

第二十七章
  我知道这是《金丹》课题最棘手的关键问题。就忍不住插了一句说:
  “除非特殊情况,一般人是不愿做新药的试验者。”
  “是的。但我们缺的不是试验者,而是合格的试验者。汪主任要求的试验对象在55岁和65岁之间,这种人好找,即使出了事不超过一万元就能摆平。这方面的问题与东部发达地区完全不同,即使受试者出了意外,也不是多大难题。但很少人能过了新试剂皮试这一关,找了百十个人皮试,合格仅二三人而已,这离合同约定数相差太远。那时汪主任天天电活问进展,我们当时都急坏了,按合同要求,在规定期限内,必须要有一定数量志愿者参入临床。以后只要是来所里看病的人,年龄合式,都给他们做皮试。”
  对于大多数人过不了皮试,我当时未考虑到,以前治疗狐臭,这种皮试阴性的比例是比较高的,可能患狐臭的人群中对这种试剂过敏的少,因为整个试剂的配制都是围绕这特殊人群定的,所以他们不过敏。而普通人就大不一样了,这是方案中重大缺陷,是我的疏忽,更加重了我的自责。但是,对他们给非志愿者统统都做皮试的做法,感到震惊。这简直是胡闹,完全违背了我当时制定的规定,这一点完全是他们责任。昔日对科研习惯思维又主导了我,就打断了他的话说:
  “你们这样不取得被试者同意,擅自施药是一种违法行为,后果是很严重的,你知道吗?”
  他摇了摇头,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:
  “作为医生怎么不知道这样做是不妥的,最起码有违医德,但在那种环境下没办法。下面职工逼,上面领导压,我们也是病急乱投医。不过这贫穷落后的地方,听说包吃包喝还另给钱,农村里55岁以上的人,从四乡八镇跑来人不少,叫他们干什么都可以。那些皮试不合格人撵都撵不走。可惜但合格的不多,在合同规定期限里,招来临床合格的试验者远远不够,把我们都愁坏了。”
  听唐大夫这样说,他们招募接受皮试者,无论出于何种原因,也还属自愿者,我心里好受点。但他后面一席话令我心情好不起来了。他看了看我又说:
  “正当我们临床课题组焦头乱额的时候,你来了。所里领导安排为你们旅游团门诊,同时对年龄合条件的人也偷偷做皮试,抱着侥幸的心理碰运气,从中找出合格者。出乎意料,你当时皮试是完全阴性。当时所里指示,尽可能把你留下来做试验。后来你自报是个无单位的花农,更坚定了留下你的决心。不过,虽想方设法留下人,我当时还是有疑虑的,首先你不是当地人,其次你的言行己显露出有相当知识水平,不是你自报花农那样简单,若真象被你发现会很麻烦。
  为你的事所里开会专门研究过,决定用我们专长的《出血热》来镇往你,掩盖试验的真面目。大家都认为,若你真具备一定知识,那我们的方法越有效。”
  我听他这样一说,肺都气炸了,完全印证了我看了研究院电脑里资料后分析猜想,我成了我新试剂的试验者。不禁又气又恼指着唐大夫说:
  “你们简直是一群野兽,白披了医生这张人皮。你们把我全毁了…。”
  我气得浑身发抖,泣不成声。唐大夫低着头,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。待我稍平静一点,他说:
  “艳芝。你骂得好。我很内疚,做了这件伤害你的事,时时拆磨我的心,我在这里诚恳地向你赔罪。你可记得,你刚到《蓬莱山庄》时,我曾对你说过:‘只要你能将我当个朋友,遇到什么意外不恨我,我也知足了。’我不是在这里推卸责任,当时对你施药,我只是执行者,不是决策人。我以后尽我最大努力来帮助你,减轻我的负罪感。我真心的希望你能谅解我,否则我不会总有把真象告诉你的想法。今天也不会到这里来。”
  我的委屈,气恼,愤恨,悲伤在我心中交织,令我久久不能平静。眼前这个人打破了我宁静科研生涯,拆散了我的温馨家,叫我有亲人不能相认,如情如理都不可原谅。但现实己成,一切都无法改变,人还是要活下去,仇恨有什么用?苦海无边,回头是岸。我向来都是一个乐观向前的人,不能老纠缠过去是非。从第三人眼光看,这事也不能全怪唐大夫和他的单位。是谁把他们推到这罪恶的一步,是我自己。若不是想急功近利,在条件不成熟时就进行人体试验,他们在寻找志愿者不会遇到这样大的困难。明知临床风险,想钻法律空子,用金钱引诱唐大夫和他的防治所干些违法的事,否则我怎会成了受害人,这叫自作自受。
  人若换位思考,心里要好受得多。看到唐大夫自责的面孔,心想这事责任也不全在他。我长叹一口气,站起来在亭子里踱了几圈,恢复自己的心态。同时我也想知道,在《金丹》课题上,出于长期养成职业习惯,我非常想知道,唐大夫他们与汪恩义合作,究竟干了些什么。如是将话题往这上面引。就诚恳地说:
  “唐大夫。这事不能全怪你,我遭受这种劫乱,是命,木己成舟,怪谁都没有用,虽然我十分痛苦,活得很累,但除了接受现状,己别无选择。我非常想了解目前身体变化情况。上次在杂技团体检,说我的基因是性杂合体,我身上百分之九十体细胞己是女性细胞,难道我真的变成了女人?”
  唐大夫见我不再追究这件事,脸色也开朗一些。他带着感激地口气说:
  “艳芝。你不亏是位大科学家,与汪主任胸襟完全不同。你这样的态度叫我敬佩得五体投地,与我猜想的一样。你自己应当清楚这种基因试剂的副作用。从医学解剖学观点看,你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,这一点己无疑问。今天我仔细观察,还是令我吃惊,从你今天一言一行,都彻底女性化了。在这短短不到二年时间里,你能改变几十年形成的行动习惯动作和语音,真是奇迹。”
  他称我是科学家?唐大夫的话更惊得我目瞪口呆!从他话语中似乎己知我真正的身份。但他那里知道,改变我行为举动是我身上两件内衣,更不知道我受的罪。我望着他,想了想,无关利害事不提了,还是切入正题,直接了挡地把迷底揭开。我开门见山地说:
  “我听你的话音,好象我不是花农赵言之,而另有其它身份,是吗?”
  唐大夫笑了笑说:
  “我早就知道你不是花农,而是一个业余花卉爱好者。你不姓赵,姓王,是汪恩义原来的顶头上司。”
  他知道我的底,这确令我意外,我真小瞧他们了,尴尬地笑了笑说:
  “你们是怎么识破我的身份的?”
  “在我们第一次给你注药后,第二天汪思义为合同事到贡江市来。我们只找到合同规定数不到三分之二的志愿者,他很生气。我们是又急又怕,开始他态度很不友好,我当时就想这下完了,合同完了,课题也完了。在他视查了全部受试者后,将全部受试者资料带回宾馆。”
  我有些奇怪,忍不住问:
  “他来贡江防治所,我怎一点不知道。”
  “你们怎么会知道。他头戴医师大白帽,口蒙大口罩,在病房外窗子看。你即使看见,也不知道是谁,何况还跟着所主任一大群人。当他拿走资料后,那一夜我都未合眼。全所的人都忐忑不安,生怕这财神跑了。第二天上午九点,他打来电活,要临床组去一位负责人。
  组长是所主任,他不敢去,硬将我逼到宾馆。在客房里,汪主任两眼发红,人很疲倦,看样子晚上也未睡好。他将资料还了我,还直言不讳告诉我,本来他想放弃这里,但最后仔细研究,认为那个赵言之,就是你,当时的体检数据对课题有特殊的价值,他当时解释通过你能了解试剂对人体染色体影响。但必须加大试剂注入量,来获得一般受试者不可能得到的数据。他口头给我交待,分三次输入1600单位。若能照他的要求做,我们可以合作下去,否则取消合作。当时那种氛围下,谁也不敢拒绝,否则触犯众怒。就这样,在汪思义亲自监督下,加大给你注入量。他监督给你输完后,才离开贡江市。”
  我大惑不解,这种注入剂量,离1700单位致死量仅一步之差,《金丹》课题并没有这样安排,他有什么根据注入这样大的剂量。我自言自语地说:
  “汪恩义要干什么?这样大的量是要死人的。”
  唐大夫接着我的话说:
  “是的。当他走后,我与所主任讨论此事,若要我们注入1700单位,那就太明显了,就是要你死。他弄了个1600单位,就不好说了,认为其中必有蹊跷。我们研究你自报的资料发现,你就居住在汪主任单位所在城市泾南市,那有这样巧合之事。所以在你离开贡江市回泾南市时,我们先尽量挽留你,但你执意要走,我们派人跟着你,到了泾南市,我们要首先查明你的身份。虽然我们猜想你与汪思义肯定有非同寻常关系,但查出你与汪是同事,而且是汪的顶头上司,太出乎我们意料了。”
  “当时你们有什么想法。”
  “那还用说,这是借别人手杀人来谋权,难道还有更好解释?”
  我无言以对,心里同被别人捅一刀一样,痛彻心腑。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,我当时只认为汪思义是个心胸狭窄,贪图利益小人,没想到有蛇蝎一样恶毒的心。这室主任位置早晚是他的,他何苦这样急不可待。这也是我当初引狼入室,当了一次现代版的东郭先生,现在只好自己来评尝这苦果滋味,心里非常难受。唐大夫见我沉默不语,也心情沉痛的说:
  “虽有汪思义强逼我们充当刽子手,但是我们自了解你与汪思义关系后,我们知道我们干了一件最愚蠢的事。”
  说到这里唐大夫有些激动,他对我严肃地说:
  “我将此事汇报所领导后,他们也极为震动。所里决定要救人,于是我极力动员你来贡江市。我们分折你体检数据,发现这种试剂对人体损害与《出血热》病毒类似,它们攻击人的DNA,造成体细胞大量丢失,使人体重要器官萎缩,功能丧失,最终破坏人体免疫系统,引发各类肿瘤。后来你病情发展证明我们的分柝思路是对的,还有几例死亡受试者的发病后期,与《出血热》极相似,死因也相同,从另外角度佐证了我们判断正确。”
  我听他这样说,我暂时都忘了对汪思义仇恨,对科学研究敏锐感觉令我马上联想到《金丹》课题中最缺少的一环,如何保护和修补受试剂损伤的器官和组织。若有这项保护措施,会大大降低《金丹》课题中试剂的副作用。我非常想了解这方面材料,但这时天色己晚,若不及时回去,我怕引起饭店人怀疑,尤其是朱经理,见我会客迟迟不归,不知会有什么想法,我己无法脱身,在她牢牢控制之下,还是小心为好。就对唐大夫说:
  “非常感谢你讲了实话。我想知道的东西太多,今天太晚了,我要回去上班。明天有空吗?”
  “明天下午和晚上己定好与汪主任谈。上午才有空。”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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